【楼诚】浮生星河 02
烟缸进来时就看见青瓷“飘”在空气里，大半边脸都被胳膊挡住，重力器线软歪在一头。
她翻个白眼，也调整角度浮上去仰着。“啧”一声：“出息了，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学不会讨厌毒蛇。”
珊瑚色与土褐色的模糊色团飞过舷窗，两人悬荡在半空，上下都是绝对黑暗，只有服装边缘渗出细碎的光芒，勾画出身体轮廓。
青瓷不想在这种时候搭理人或者和人——还是和那只烟缸——拌嘴。
她也没指望有什么回应，自己说下去：“事儿来了，这次训练汇报做完以后暂时不会……你他妈的有病啊！”
青年似乎是被她惊到，本能地弹起来，重力器激活太快，直接打到对方脸上。
有任务他是知道的，但他明明记得先生说过，任务在即大家都忙，最近常规训练不做汇报。
烟缸犹然忿忿：“那条蛇往你脑子里灌水了，上头人都疯了才会不要汇报。”而且就算疯了也不会不查你的进度，她在心里补一句。
“毒蛇什么时候说的，给违禁品整醉啦？”
他第一次没有通过训练考核的时候，他顺服自己的渴望与疑惑，沉下去，多沉一点。无可置问的失败，还有心知肚明的容忍——愧意猛然攫住他。
烟缸倒是不以为然，扯出信封滑过去就要走：“娘们儿唧唧的。他揍完你，有人揍他，不是挺公平？也没见他玩内疚那套。看完销毁。”
“烟缸。”
青瓷叫她。
在某个地方，有什么东西无法安放，很细微的抓挠与挣扎，此刻，或始于久远以前。但是幻象中安抚他的那双手只是幻境。
太……无措了。
最后只有一个安静的问题：“我什么时候能知道自己名字，或者你的名字。”
她回过头来：“有分别么？”
“这个世界连容貌都可以随便隐藏，名字有个屁的意义。”
“丢掉的东西也没有意义。处境就是这么扯，你再失忆，再来过，还是一样的日子。”
“有人让你重活一回，你只要活出你现在那条命就够了。要当幽灵，干嘛不脱光了跳出去。”
辅助器在隔离室里的传递作用有限，不过几步，烟缸的身影已经隐在黑暗中，声音也渐不可闻。
“话说回来，脑袋都清掉了，人还没变废，是个苗子。”
在她背后，纸张在富氧瓶里舞出一抹艳丽，灰烬倾泻而下，随即逐散各处。
像星辰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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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想多写点再发，但去看牙科实在是太……用码字安慰自己吧。提前花一个小时给自己用催眠术减缓牙科治疗的痛苦，这种确实能消除那种小治疗的物理痛苦，但是，会恶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