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楼诚】浮生星河 01
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写作，有点掌控不好。花样求指点求批评～
疼痛从四面八方扑来，尖锐又细碎的，钝而厚重的，像是增加了六倍重力的航压膜那样，令人无法呼吸的。
幻觉自感知间隙升起，脚下虚空仿佛幻化成一块又一块黄色实物，气流夹杂了微粒，还有巨大的呈飘带状向远方蜿蜒伸展，竟然没有丝毫逸散的浑浊液体。
最后是一双手，碰触，温暖，牵引。再一次。
……
指针归零，一切戛然而止，纷繁万象复归于寂静。
在灰色微光中缩成一团的青年顿了几秒，伸手摘下头盔，恢复了正式站姿。
“ECF成员青瓷向毒蛇汇报第四十六次训练”。
面前那个灰影打开数据流：“幻象类型。”
“疼痛及一些色块。”
毒蛇不置可否，指了指正在空中停顿的数字：第三个眼动阶段，你闪过了什么思维？
“快受不了了。”
他的神色陡然凌厉起来，即使青瓷只能看到一团模糊，也感觉到对方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自己钉在舱室壁上一样。但他抿了抿嘴，没有给出任何解释。
下一句话隔了长久的沉默：“任何时候，哪怕你明知道骗不过对方，只要编造谎言，都必须达到仪器无法测知的水平，这是作战的基本要求。”
毒蛇看着青年微微仰头闭起眼睛，暗自数着秒数——
“是。我在想，快受不了了。”
他伸手拉开青瓷的防寒服，年轻的身体立刻打了个颤，下一刻又努力绷直，寒冷的空气还在顺着缝隙灌进衣服。
“训练要求是，不允许谎言。”
但青瓷带着罕见的倔强望着他：“先生，训练主题是幻觉抵抗，这么多回了，每次都是同样的幻象。”
“四十六次训练都没能提高你的清醒度水平。”
对方兀自急急说下去：“对不起，先生。但任何幻象最后都能追溯到实际生活，这可能和我在战斗中失去的记忆有关系——”
“解释第三个眼动阶段的波值，别让我再说。”
青瓷低下头迟疑着：“是。先有幻觉，接着闪现到了任务目标明楼”，他下意识偷偷瞟一眼教官才继续：“只是很杂乱的联想，几秒钟而已，‘明’这种姓氏好像有种温暖的感觉。”
毒蛇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，话语再出口时就降到了冰点：“把防寒服脱掉。”
他浑身一震，面上几乎立刻现出了委屈，只是动作毫不迟疑，三两下除掉外衣后就肃立等待着。
很快有一只拳头击上来，又一下，带着真切的扭曲的疼痛。
毒蛇离开时丢给他一管药膏：“其一，“温暖”的问题，现在可以好好体会。其二，乱象里没什么有用的东西，我以为这么多回够你悟出来。”
青年人蜷卧着调整了重力保持器的角度，在空气里翻过身捂住胃部，才闷声回答：“先生，没有下次了。”